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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快播:檳榔是如何走進中國的

來源:北京青年報  

主題:《一嚼兩千年》新書分享會

時間:2022年8月19日

地點:北京建投書局國貿店


(資料圖片僅供參考)

嘉賓:曹雨??青年學者,暨南大學文學院教師

曹雨,廣州人,歷史學博士,人類學博士后,資深“吃貨”,好尋訪各地美食,從中發現人類文化與生活的多樣和精彩。現就職于暨南大學,專研飲食人類學,尤重食物與移民之關系,著有《中國食辣史》。

南島語系族群是目前發現的

第一個食用檳榔的族群

主持人:今天有幸請到曹雨老師為我們講述檳榔是怎么走進中國的。

曹雨:就像這本書的名字《一嚼兩千年》,中國人吃檳榔有兩千年的時間。最傳統的食用方法是吃青色的檳榔,曾經廣泛流行于廣東、海南、福建,這些沿海、比較靠近熱帶的地方。

我們現在能夠看到的最早一幅描繪中國人吃檳榔的比較寫實的畫像,是1793年馬戛爾尼使團畫師William?Alexander畫下來的。從他的行程來看,他最有可能是在澳門看到當地做檳榔的情境,然后把它畫了下來。他那個時候看到的檳榔的樣子,跟臺灣的包葉檳榔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所以當時廣東是流行這樣吃檳榔的。但是大家如果最近有去廣東就會發現,這個習俗對于廣東人來講都已經是非常陌生的了,它已經消失了至少一百年的時間,以至于到民國初年,嚼檳榔在其他地方還會被認為是一種社會問題,而廣東已經沒有嚼檳榔的習慣了,一個傳統民俗已經徹底地褪去。

食用檳榔的習俗是從哪里來的呢?世界上所有吃檳榔的人,嚼檳榔習俗的起源都是南島語系族群。

南島語系族群對于華北或者北方的人來講可能還是蠻陌生的概念。如果我們了解中國的語言構成,通常我們會說漢藏語系,漢族、彝族這些都屬于漢藏語系的民族。還有一個很典型的語族就是侗臺語族,侗族、壯族、傣族都講侗臺語族的語言,是在中南半島活躍的;還有一個苗瑤語族,有時候也叫它中南語系,這個語系的族群也在中南半島活躍。接下來中國北方還有阿爾泰語系。

南島語系族群的起源地,一般來講,學術界廣泛認為它是來自于我國的臺灣島,在臺灣開始源起以后,向整個太平洋群島和東南亞這些島嶼進發。這個族群是遍布在海洋上的,以航海技術作為他們一個很顯著的特點。它還有一些獨特的民俗,比如中國古籍里面記載的“雕題黑齒”,一般就是指南島語系族群的后裔。這些古代民族都是生活在華南大地上的。隨著漢族逐漸地向南拓展,這些民族有一部分融入了漢族,有一部分永遠地離開了華南,遷徙到中南半島上去了。現在在中國大陸已經看不到任何的南島語系族群了,但曾經它是在中國沿海有定居地的。

南島語系族群是目前被發現的第一個食用檳榔的族群。最早的遺址是在巴拉望島上,島上有個都揚洞穴,發現了最早的人類嚼檳榔的痕跡——大概距今五千年前的嚼檳榔的人的牙齒的痕跡。之后在馬來半島或者在菲律賓群島或者越南南部,可以發現嚼檳榔的痕跡。但是很遺憾在華南并沒有出土這樣的東西。如果按照嚴格的考古學的判定方法,我們不能印證說嚼檳榔的習俗在漢人到達華南以前就真正地存在過,但是文獻上能夠支持漢人到達華南以后發現檳榔那么一個說法。

第一個記載檳榔的中國人

是東漢的楊孚

曹雨:嚼檳榔的習俗隨著南島語系族群的擴散,到了我們現在看到的地方以外,還影響了它北方鄰居印度。印度受到影響以后,幾乎在整個南亞次大陸上都產生了嚼檳榔的習慣,他們把這個作為宗教儀式當中的一部分流傳下來。所以在印度嚼檳榔是個很普遍的事情,到現在也是。印度人嚼檳榔跟南島語系族群還是有點不一樣,印度人是把檳榔切得非常碎,裹在蔞葉里面,也是會加石灰,但是他們還會加煙草、糖、其他的香料,是非?;旌系慕婪?。在中國,長期以來在嶺南是保持著跟南島語系族群一致的嚼法,就是青葉青裹的狀態。

第一個記載檳榔的中國人是東漢的楊孚,楊孚本身就是廣州人。當然廣州這個名稱出現既早又晚,在漢代就已經有交州、廣州這樣的說法,但是當時的廣州泛指廣東廣西的所有地方?,F在的廣州市的出現,是在民國初年重新定義的。所以現在的廣州跟以前的廣州所指的范圍不一樣。楊孚很有可能是漢王朝為了征伐南越而派下的一個軍官的后代。

比他更早的是司馬相如,他在《上林賦》里說了一句話“仁頻并閭”。仁頻就是檳榔,并閭就是棕櫚樹。他這里說的“仁頻”實際上是Jambi的音譯,在馬來語里面Jambi是指檳榔,Pinang也是指檳榔,在馬來語和印尼語里面都是這樣的。我們現在看到印尼有一個叫做占碑省的地方,占碑就是Jambi的意思。像丹戎檳榔也是印尼的一個地方,馬來西亞還有檳榔嶼。檳榔嶼是很有名的地方,因為它跟辛亥革命有密切的關聯,發動“三·二九”廣州起義的時候,指揮部就在檳榔嶼。

我們看這些命名就可以看到,南島語系族群對于檳榔是有一個想象的,就好像西方文字對于橡樹的想象。西方文學里面經常會出現“橡樹騎士”或者“橡葉騎士”這樣的說法,他們認為橡樹是代表一個騎士高貴的品格的,所以在西方的文化里面經常會出現這樣一些地名。檳榔在南島語系族群里面有同樣的意義,它被認為是一個非常正面的值得描述的植物,就像中國人說的竹子、蓮花,或者中國印象當中的梅花之類的。

傳到了漢民族的視野以后,楊孚是第一個記載它的,他是這樣說的:“檳榔,若筍竹生竿,種之精硬,引莖直上,不生枝葉,其狀若柱。其顛近上未五六尺間,洪洪腫起,若瘣木焉。因坼裂,出若黍穗,無花而為實,大如桃李”。就描述檳榔的樣貌,最后很重要的一點是說“飲啖設為口實”,就說當時嶺南人嚼食的方法。加上解釋,把牡蠣灰加入檳榔當中同嚼能讓人產生欣快的感覺,俗曰:“檳榔扶留,可以忘憂。”后來《本草綱目》也是沿用了這句話,對檳榔的一個很重要的文化想象就是從這里來的。楊孚特別寫成了《異物志》,把嶺南的各種物產介紹到中原去,是中原人第一次知道嶺南有如此多的物產,可能會有很重要的藥用或者食用的價值。

魏晉南北朝時期

是對檳榔描述最多的一個時代

曹雨:在楊孚把它介紹到華夏文明、中原文明之后,就產生了檳榔的第一個用途。因為檳榔是一個嶺南人經常嚼的東西,而當時的中原人對嶺南的印象是多瘴氣,所以認為嶺南人之所以在嶺南而不會生疾病,是因為他們嚼了檳榔,而檳榔可以祛瘴氣。具有了這么一個想象,所以從這時候開始檳榔被賦予了“洗瘴丹”的別名。

瘴氣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想象。現在如果一個北京人要去廣東的話,大概不會把瘴氣作為一個考量的因素。其實不僅是現在不會想,從明朝開始就不太會有人想這個事情了。但是如果放在兩漢或者魏晉時期,當時的人對于發配嶺南還是非??謶值?,認為如果到了嶺南一定活不長,一定活不下來,一定會中瘴氣死掉??傊谀莻€時代,至少是在宋代以前,基本上嶺南是一個被人畏懼的地方,《三國演義》里面寫了特別多關于云南瘴氣的想象。

后來為什么就沒有了呢?尤其南宋以后,基本上對嶺南的瘴氣就沒有太多的描述了。主要是因為嶺南的生活條件變得比較好,大家愿意去了。以至于到了明朝的時候,嶺南已經變成了一個商賈云集、沃野千里的地方,那時候是搶著去,那些當官的一想到能夠去嶺南刮刮地皮還是很開心的,這個時候已經完全不畏懼瘴氣這個事了。

而在兩漢之際,瘴氣還是很明顯的一個東西,所以檳榔一進入中國人的文化視野,馬上就被賦予了一個“洗瘴丹”的想象。檳榔也成為一個下一切氣的首選用藥,就是指所有的惡氣、慪氣,覺得氣不順的情況都可以使用檳榔來調節,所以檳榔當時在四大南藥之中作為首選用藥,當時對檳榔的需求量是很大的。而且不要認為檳榔是個便宜的東西,藥在古代的價格是很高的。

對于檳榔入藥的記錄,最早是由張仲景開始的。張仲景當時在他的藥方中就明確寫了好幾味關于下胃氣、下慪氣、消食的藥,用到檳榔。從他開始以后,葛洪和陶弘景都有描述檳榔的使用。經過魏晉以后的確認,它已經成為了一個非常普遍的下氣的用藥,它的中醫藥地位得到了進一步的鞏固。以至于到了東晉以后,它已經是一個非常常見的藥品。

說到漢人南遷對于檳榔的影響,一個很重要的時代就是魏晉南北朝的時代,核心就在于統治重心的南移。兩漢時期關于檳榔的記載,一般來講出現在《異物志》或者一些醫書或者藥書里,兩漢之后檳榔開始普遍地出現在中文的文獻里面,最核心的要點就在于中國統治的重心從原來的洛陽轉向了建康。建康就是現在的南京,整個文化和士人集團都向南遷移以后,對于檳榔的認知得到了極大的加強,因為建康離南方近了很多。

靠近統治重心是文化人天然的屬性。建康也是一樣的道理,當首都在建康的時候,文化人都會跑到建康附近去住,這樣你對南方物產的記錄和描寫自然會多起來,所以就造成了魏晉南北朝時期是對檳榔描述最多的一個時代。

檳榔作為一種信仰象征的標志

曹雨:印度人嚼檳榔非常早,在佛教誕生以前就深深地嵌入了印度文化當中,當佛教誕生以后它很自然地成為一種佛教的供養品?!拔鍢淞ā钡囊幎ň桶似刑針?、高榕、貝葉棕、檳榔和糖棕。菩提就不用說了,菩提是智慧的化身,高榕一般來講是一種觀賞性很強的植物,貝葉棕的那個貝葉就是曬干以后用來寫《貝葉經》的,我們見過的藏傳的經文就是用貝葉寫出來的。檳榔是作為佛教僧侶的香口物和提神物,一方面你不可能用污穢的口氣去沖撞佛祖,所以你需要檳榔來香口;另外你需要用檳榔來提神,佛教僧侶在打坐和冥想的時候其實是蠻容易睡著的,如果有檳榔就會好一些。糖棕就是用來生產一種褐色糖的東西,也是當時作為寺廟的一個很重要的供養品,這些東西是有意義的。

當佛教在中國土地上大興的時候,中國人突然發現佛教里面也用到了檳榔,這時候檳榔的地位一下就上來了。所以檳榔在很長一段時間被作為賞賜品,賞賜給僧人或者寺廟。檳榔那個時候的價格非常高,在古代一個遠距離運輸的商品,它的價格都會變得很貴。

我們后來能夠找到的關于漢人使用檳榔作為一種信仰象征的標志,最明確的例證就是河北宣化遼張文藻墓的壁畫。他的墓前是有兩盤檳榔的,明確地把檳榔供奉在墓前,這是一個非常有力的發現,說明他對于佛教的強烈的信仰。張文藻墓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墓葬,它是把人燒成灰以后扎在一個木偶里面然后埋下去,那是一個西天荼毗禮的葬法,非常強烈的佛教信仰的標志。

但是我認為即使在張文藻的墓里面發現了檳榔,也不能認為在遼的時代,在北方就有廣泛地吃檳榔的可能性,因為我始終認為在北方檳榔是作為一種非常昂貴的東西,或者說只跟佛教信仰搭配的東西出現??赡苌俨糠值馁F族會享用,但是不可能出現大量的流行。

我們有時候會覺得墓葬里面發現的東西是個常態,但是墓葬里面發現東西其實是個非常態。比如我們考察一些比較重要的遺址會發現青銅器,但是古人吃飯真的是拿青銅器吃的嗎?不可能的,古人吃飯是拿陶器吃的,只是那些陶器沒有保存下來,它有一個幸存者偏差的問題。墓葬里面陳設的東西也并不是他們日常生活的陳設,是會有一些改變的。因為它是墓葬,有一個特殊的用途,寄托著另外一些想法,它跟日常用途是不一樣的。

當然墓葬已經是非常好的實物證據了,相對于其他的陳設來說。但是想象一下,一千年以后的人如果要通過一個墓葬的場景來恢復我們現在的生活場景,是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我們現在有時候恢復生活場景就是用墓葬的方式來恢復的,如果要一個穿越了的古人來看的話,會覺得是一件很陰森恐怖的事情。

湘潭人吃檳榔是一個歷史遺存

主持人:第一次知道檳榔是很小的時候,聽戲,京劇有一出戲叫《蓮生殿》,講的是一個落魄的才子去考科舉,誤進了蓮生殿。殿主是一個小花臉的形象,他勢利眼,說這個窮秀才口臭,就好一頓奚落。后來這個窮秀才就跟很多戲的故事一樣,中舉了,這個殿主就去巴結他。秀才就說“殿主你離我遠一點”,殿主說為什么?秀才說“我口臭”。殿主就說“那不行,我要聞一聞”,然后他就說了——“您這個嘴里是檳榔、砂仁、豆蔻天天嚼著,一點都不臭,是噴鼻香”。提到檳榔的就是這一段。結合老師剛才說的清朝開始,大家喜歡檳榔、豆蔻和砂仁一起合嚼,也可推斷出這個戲肯定形成的年代是在清朝。這是我很小的時候第一次知道檳榔這個詞,當時我對檳榔的概念,認為可能是古人的一種口香糖。

曹雨:它跟口香糖還蠻像的。一個香口,另外一個消食。當然只有旗人才有消食的必要,因為不是旗人經常吃不飽,何必消食。

滿族人吃檳榔本身也是蠻奇怪的事情。如果大家留意到這個書的宣傳詞,特別把嘉慶皇帝吃檳榔這個事情拿出來單講的。嘉慶皇帝在兩次批閱奏章的時候就講了“朕常食檳榔”,這就讓人覺得蠻奇怪的,一個滿族皇帝為什么常吃檳榔?首先檳榔一直是出現在中國的貢品當中的,從明代給皇室的供奉里面是一定有檳榔的,作為一個藥品,吃不吃就在你了。但是清朝的皇帝不一樣,一定要吃它,因為在清朝人的觀念當中吃檳榔還是一個比較養生的行為,飯后消食提神,有這么一個功效,還能夠防止齲齒。在沒有刷牙條件的當時,吃檳榔確實是可以防止齲齒,檳榔、砂仁、豆蔻配在一起吃有這個效果。

讀者:現在我們國內吃檳榔比較多的還在湖南地區。剛剛您講到只有臺灣和海南這兩個地方是生產檳榔的,一般原產地相對這種文化會更重一點,結果是湖南那邊保留得更完整。

曹雨:至于湘潭人吃檳榔是一個遺存。大家想,在清代的時候,北京是有賣檳榔的,西安、江寧、武昌,這些地方都曾經是有賣檳榔的,但是后來曾經普遍的中國城市中吃檳榔的習俗最后只剩下了湘潭。為什么?我覺得跟當時第二次鴉片戰爭之后出現的洋船壟斷內河貿易有關,它等于被堵在了湘潭,長沙開埠以后洋船可以從廣府直達長沙,等于把內河貿易截斷在湘江的中游了,所以湘潭就成為了檳榔的集散地。

六七十年代檳榔文化曾被破壞

曹雨:鴉片戰爭之后,又遇上退伍的湘軍有大量的財富,因為湘軍劫掠了江南——江南被劫掠了兩次,第一次被粵軍劫掠,第二次被湘軍劫掠——把大量的財富輸送到了湘中地區,那個地方一下子變得非常富有。在清代文獻的印象當中,湖南人是一群非常樸實的農民,甚至看《連城訣》里面狄云的形象,就是老實巴交的鄉下漢子,當時對湖南人的印象都是這樣的。但是這幫人在鎮壓太平天國以后,整個湖南的形象為之一變,原來老實巴交的鄉下農民突然變成了掌握軍政大權的軍閥,整個感覺就不同了。所以有一度湖南的名聲非常響亮,比如有說“若中國國亡,除非湖南人盡死”,還有就是“如果中國要做德意志,那么湖南將為普魯士”,有這種說法。湖南人當時心氣是非常高的。

為什么會這樣?我覺得湖南人真的跟普魯士有點像。湖南人的地位崛起是靠軍功、靠軍事擴張實現的。首先把太平天國擊敗了,能夠獲得它軍事上的地位,它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軍閥。接下來軍閥帶領的階級是由地主階級來領導的,湘軍的結構底下都是一層一層的小地主,小地主率領著他的農民作戰,跟德軍的建制是一樣的,就像容克地主。所以它真的有點像普魯士,結構像。湖南的地位跟它的武力是有很大關系的,湖南省在整個二十世紀的前半部武力充沛。檳榔這個東西在湖南湘潭保留,跟它這種地位是有關的,社會階級沒有受到損害,其他地方的地主都破產或者資本家都變成買辦了,唯獨湘潭這個地方保留得很完整。所以它保留了一系列的東西,跟它的武德是有關系的。

主持人:這樣的話,湘潭的檳榔文化是由于地主階級而得到保留,它在后來有沒有受到破壞?

曹雨:它被破壞了。根據我的老師——他是湘潭人,七十歲了——他跟我回憶他的父親如果要吃檳榔的話,是要去藥店買那種藥用檳榔來吃的,不好嚼,因為檳榔很硬,需要泡很久才能有一點點檳榔的感覺。而且當時在海南有一個措施,上世紀六十年代海南要求把檳榔樹砍了種橡膠樹,因為橡膠對于軍國大計有好處,而檳榔可有可無。但到了八十年代,因為中國實際上出產橡膠遠不如馬來西亞和印尼,中國與其種這個東西還不如種檳榔——如果你能夠進口橡膠的話。所以當時海南又迅速地恢復種檳榔,把這個橡膠樹給砍掉了。海南是很適合種檳榔的,檳榔品質很高。我們現在能夠看到的,我認為海南的檳榔果的大小和形狀、嚼起來的口感,是比臺灣要好一點的。臺灣的偏小,水分更多,但是它的檳榔堿不上頭,海南那個是很上頭,對于海南來說是很強勢的優勢作物。所以實際上有一段時間檳榔供應不足,七十年代最低的時候,整個湘潭到貨量只有一萬斤檳榔,這種情況再延續個十年就沒了。但是后來很快又恢復了,所以這個事情就續上了。有些東西就續不上,如果看飲食資料的話,在華北很多東西是沒有續上的。

關鍵詞: 一嚼兩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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