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圖)
□王芳
我的家位于沈陽市東側,隸屬渾南區,地處渾南區的東北方向,東與撫順市接壤,南至沈撫城際鐵路,北面依傍渾河。隔岸即是鳥島,鳥島的西北是清福陵,東北則是世博園、棋盤山,可以說占盡區位優勢。
家的原貌,曾經是炊煙裊裊,雞鳴犬吠的村落。柳絮飛進窗戶時,就開始做下地耕種的準備,水田旱田,年復一年;雪花落下時,又要準備冬藏,扒玉米入倉,砍白菜漬酸菜,存儲糧食。古樸的鄉情,保持著敦厚的民風,春種秋收,粒粒皆辛苦。
我的祖父祖母,當年“跑關東”落戶到此;我爸與新中國同齡,幸福地誕生在沈陽;我媽祖上是“跑馬圈地”生于斯長于斯的滿族人;到我,便是地地道道的沈陽人。
父母是雙職工,無暇多顧及我,整個童年時代,我都住在姥姥家。姥姥家的生活習慣,是黎明即起,天光未亮,我就被從溫暖的被窩里拖出來,大炕上所有的被褥翻到炕角,好讓炕洞里蒸騰的熱氣盡量揮發出來,炕席才不會因捂住而燒糊。白米飯未熟,還在鍋里掙扎,聞著米香,我穿戴整齊,迷離著眼神走到戶外,抻著懶腰,眼前一片黎明前的黑。
寒流來了又走,春草黃了又綠,四季分明的節氣,日子簡單又充實。隨著時間推移,城建改造工程開啟,老宅院相繼拆遷,村子先是變成一堆瓦礫,然后就是塔吊林立,機械轟鳴,樓房如雨后春筍,拔地而起。
工地上忙著蓋樓,道橋也不斷修整,昔日泥濘的土道,變成一條條寬闊的柏油馬路。渾河上也相繼架起一座座跨河橋,縮短了南北岸的行程。渾河的一段,修建成了休閑區,被叫作“白鷺島”,每到開河時節,有白鶴、灰鷺飛來,在河水中嬉戲。
鄉村換了新顏,變成了高樓聳立的城市,那是我日新月異的家。我家從平房搬進小區、住進高樓。
時間的車輪飛馳,徒留下塵煙漫卷。垂垂老矣的我,可以睡到日上三竿起床,還習慣順手掀被子到床角,被子時常滑落到地板上。在窗前,也會眺望,藍天白云盡收眼底。低頭時,綠化淹沒的林蔭道,時隱時現的行人,邁著輕重緩急的步子。恰巧一列有軌電車駛過,像一條巨大的毛毛蟲,快速爬過眼前。
我的家,在高速發展中,應該心懷破繭成蝶的歡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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